V-eight

这还是他第一次和Natasha在这样的氛围里坐在一起，自从上个月贝尔格莱德广播电台开始播放 《 Lili Marleen 》并广受好评后，这家酒吧便标榜着自己“走在音乐潮流最前线”，慵懒沙哑的女声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这首歌。

“ Unsere beide Schatten/ 我们两人的身影

Sah'n wie einer aus/ 看来像是合二为一

Daß wir so lieb uns hatten/ 那是情侣一般的身影

Das sah man gleich daraus/ 被人看见也无所谓

Und alle Leute soll'n es seh'n/ 所有的人看到也是一样

Wenn wir bei der Laterne steh'n/ 只要我们在那灯下相会

Wie einst Lili Marleen./ 再一次，莉莉玛莲

Wie einst Lili Marleen./ 再一次，莉莉玛莲

Wie einst Lili Marleen. / 再一次，莉莉玛莲 ”

Natasha少有地露出疲惫的表情，她眼圈有点红，Steve很难想象她哭泣的样子，他看着那姑娘端起满满一匝黑啤，不怎么文雅地灌了一口，

“我要回去了，他们，嗯，他们说留在柏林已经毫无意义了，现在后方比较重要。”

Steve低着头，有些尴尬地揉了揉手腕，

“我很抱歉。”

“你抱歉什么？”

Natasha有些好笑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大个子，他穿着一件灰绿色的薄衬衣，前胸被坚硬的肌肉撑地鼓鼓囊囊。

“计划失败了，现在事情陷入僵局，如果我当初阻止Bucky……Barnes的话……”

“你阻止不了他，别以为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。”

Natasha轻轻地抚摸着老旧的咖啡色茶几，指甲随意地在上面画着道道，

“我知道你对James有着什么企图，你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我。”

“我没有瞒过谁。”

Steve正色道，他直挺挺地坐在那，威严又肃穆，Natasha挑着纤细的眉毛看了他一眼，

“放轻松大兵，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，我今晚就会离开，你和你的甜心部队最好也早点撤，要不就夹着尾巴藏好了，别让Pierce papa逮到，还有你们那个……怎么说，移动荷尔蒙发射器呢？还没有消息？”

听她提起Thor，Steve无法负荷般地塌下肩膀，手肘焦虑地杵在茶几上，

“他已经失踪了四个多月，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，我和Clint会先去格尔森基兴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，如果Thor真的出事了，那我们会想办法把火车弄走。”

“哇哦，那就祝你们好运了。”

Natasha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黑色漆面手包，喝干杯底最后一口啤酒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吧。

Clint多希望自己也和Natasha一样洒脱，但他就是做不到，他从下午就在小楼那等着，一直等到天空中的云从白渐渐染上橙红，看着她身段摇曳地从一辆车上走出来，Clint局促不安地摘了帽子捏在手心，

“你……”

俄国姑娘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脸上的疲惫，

“你最好是来和我道别的。”

开车的人满含警告意味地看了Natasha一眼，不置一词地离开了。

“你真的要走？”

“不然等着留下给Pierce当福利让他在纳粹的剧本上更进一步么？”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Clint把贝雷帽握在手里，不自在地用鞋底搓了搓脚下的泥土，

“跟我走吧。”

Natasha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还稍显稚嫩的家伙，她不知道该用男孩还是男人来称呼他，Clint总有着同龄人不会再有的那份天真，愚蠢又执拗的天真。

“你说真的？”

Clint脸颊微微发烫，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满天的红霞和Natasha不信任的脸，像是完全没听出她话里的不信任语气，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
两人没再说话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，怀抱着截然不同的心情，默默地发酵。

TBC